澎湃新闻记者 陈宇曦

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

近期被做空机构“猎杀”的中概股中，包括在线教育公司跟谁学（NYSE：GSX）。

4月3日，跟谁学公布2019年年报，2019年全年净收入21.149亿元人民币，同比（相比前一年）增长432.3%；净利润为2.26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050.3%；总付费人次达到2743000，同比增长257.6%。

这一业绩增长速度在一众苦求盈利的在线教育公司中颇为“显眼”。更何况，就在不久前，跟谁学才遭到做空。做空机构Grizzly Research在2月发布的长达59页的做空报告称，跟谁学在申请上市时大幅高估了其盈利能力，研究还称，跟谁学存在“刷单”的现象，虚增学生人数，Grizzly直呼跟谁学是“最差的上市教育企业”。

对此，4月8日，跟谁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陈向东在个人微博上发布消息称，早上醒来，又有好多朋友发来的“爆炸性消息”问候，基本上都是“又有一家中概股被做空了，又有一家中概股自爆员工作假了，又有文章黑料跟谁学了……”

“我很是愕然。”陈向东称，“创办跟谁学的第一天，我们就确定了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我们就把‘诚信’作为我们的核心价值观之一，一直到今天，‘诚信’依然是我们最为珍贵的核心价值观之一。”

在当天下午的媒体沟通会上，陈向东表示，跟谁学所有的经营行为和业绩数据都以诚信为基础，从不弄虚作假，从不夸大和粉饰，经得起检验。

陈向东曾担任新东方执行总裁，2014年6月创建跟谁学， 跟谁学旗下目前有跟谁学、高途课堂、成蹊商学院、金囿学堂、微师、babyABC等品牌。2015年3月30日，跟谁学宣布A轮融资5000万美元，2019年6月，跟谁学在美国纽交所挂牌上市。创办近6年的跟谁学直接从A轮融资走向上市，这一路径非常少有。

陈向东称，公司在去年底成立了公司层面的督察部，每个季度都会让每个团队复查复盘价值观违背情况。陈向东还表示，对于任何质疑非常欢迎，因质疑能够更早促使自我省思、自我洞察。

同时，陈向东还否认做空对公司业绩存在影响，对于此次接连有中概股遭到做空事件，陈向东放言称，“我希望跟谁学能够在这次当中成为一个表扬、成为标杆，为中概股真正树一个正气。”

在当天的媒体沟通会上，陈向东对做空报告中的多个攻击要点做出回应。

一，跟谁学业绩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Grizzly Research列出了主要几家中国教育领域公司的毛利率，跟谁学要大幅领先包括好未来等竞争对手。与此同时，跟谁学的教师薪酬要比对手公司高出40%到50%，因此Grizzly Research质疑高成本指出和高利润何以同时并存。

何以取得比竞争对手更高的效率？如何在充分竞争的行业里取得比对手更低的获客成本？陈向东称，“跟谁学不是靠融资活下来的，跟谁学是在弹尽粮绝的时候，我作为创始人拿出钱来才活下来的。可以坦率地讲，一个公司花的是自己的钱，和一个公司花的是别人的钱，人的行为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会告诉每一个伙伴，要把每分钱花到极致状态。”

回顾跟谁学从创办走向上市，在在线教育赛道中跑出的一大因素是较早地投入直播大班课，目前大班课已经成为在线教育领域比较公认的跑得通的模式。陈向东称，跟谁学在2016年11月份时验证了单位经济模型，2017年3月份时得到进一步验证，2017年9月份财务口径的单位盈利，到了2018年时不仅盈利，正向现金流超过2亿。

二，跟谁学涉嫌虚增学生数量？

Grizzly Research还指控，跟谁学存在刷单现象，本质是虚增学生人数，Grizzly Research还表示，通过各项网络流量分析（百度指数、微信指数、七麦数据等）发现，跟谁学的学生规模并不如其公布的多。

在沟通会上，陈向东讲到了几个事例。一是在2014年11月发现有一位员工业绩上特别好，内部审查团队发现这个老师进行了虚假注册，当时很多人替他求情，我说宁愿公司不做，也不能作假。对于该员工，跟谁学最后做了开除处理。

另一件在2015年，跟谁学获得5000万美元融资后，因竞争对手的融资额度更大，导致跟谁学后续融资困难，当时有内部人士建议陈向东“要不要做个假数据”、“通过技术可以做数据”，从而可以拿到融资。陈向东称未能认同该提议，“如果没钱了，我把家所有的钱全部拿过来投。”

三，跟谁学利用关联方转嫁成本？

Grizzly Research在做空报告中认为，跟谁学利用关联方来分流成本，以向证监会投资者提供更好的财务状况。

对于关联公司的说法，陈向东称，2015年跟谁学遇到困难时期，决定对5大事业部进行收缩，于是拆分了两家2B公司，使之独立，一家为百家视联科技有限公司，另一家即百家云图科技有限公司。

陈向东称，跟谁学不但没有跟关联公司拿到一分钱，还给了每家公司300万。至于做空报告中提到的优联环球，创始人为跟谁学前高管，随后进行创业，陈向东和跟谁学分别进行了资金和资源投资。

四，以3.3亿购入的商业地产项目买贵了？

Grizzly Research还质疑，跟谁学2020年1月于郑州以3.3亿元的价格购入的商业地产项目，实际价值只有7500万元。

不过，Grizzly Research列出的7500万元的证据，是2016年时郑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公布的该地块的建设项目信息，当时显示的总投资数字是7500万元。

作为河南人的陈向东称，希望在家乡郑州投资，在接触过程中，了解到郑州经开区的繁华地段有座地产项目，建筑面积65800平米，初步作价3.3亿元，“在郑州经开区那么一个地段，居然说我们洗钱了？把钱给洗走了？”

五，老股东都在套现，创始团队不稳定？

Grizzly Research还表达了对管理层的不信任，称老股东都在大量出售股票，前CFO在2019年推进IPO时离职。

对此，陈向东解释称，跟谁学在上市时创始团队股份比例仍超过80%，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是跟谁学仅完成一轮融资就走向了上市，“我们的内部股东、老股东他们退出，都是用我个人的钱买走了。”陈向东称，曾在内部进行表态，如果早期股东想卖股票，“我可以来买你们的股票。”

谈到高管团队的更迭，陈向东称，跟谁学并没有什么阴谋论要把创始人推出去，而是跟谁学经过业务的重大调整、聚焦，不断确立使命、价值观、愿景，确立顶层文化和价值观时，所有的伙伴达成了强烈的共识，“对每个人进行了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