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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在白岩松主持的央视《新闻1+1》节目中，小米董事长雷军与格力电器董事长董明珠分别受邀现场连线，就疫情对公司的影响、公司如何应对危机等问题展开讨论。

　　雷军谈到，在疫情期间，小米受到的影响主要在三方面：工厂生产受到影响、零售店关门带来的需求问题，以及国际形势压力很大。

　　但他感到乐观的是，手机行业是刚需，相对恢复的速度是最快的。今天国内无论是生产还是消费都已经恢复正常。

　　雷军也在危机中看到了新机会。“首先我们看到了，比如说协同办公。接着因为大家在家做饭的越来越多，小米在智能家电领域，比如说厨房家电，这些都有非常多非常多的机会。”

　　他也表示，由于电商的普及度越来越高，小米会加大对电商的投资。“以前很多消费场景只能在线下做，现在都一步一步搬到网上来了，我觉得小米要把握好这一波互联网的红利。”

　　相对于小米，董明珠表示，格力受疫情冲击很大。“我们一季度收入少了 3300 个亿，我们的员工，虽然我们春节以后就开始复工复产，但是由于我们的门店不能开，小区不能进，所以基本上是零收入。”

　　她也强调，在日子艰难时，格力不但不会裁员，今年还会招 5000 个以上的大学生。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本次现场连线中，雷军主动向董明珠隔空喊话：“看看这 5 年董大姐跟我的打赌是不是还要继续？”

　　董明珠回应道：

我跟雷军我们应该说很熟悉，也可以算上是朋友。但是今天在这里，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互相促进，用一种更大的更好的一种优质一个竞争的心态。

同时我们希望通过竞争，我们各自在研发技术上面拿出自己更高的水平来。我觉得我们都是一个目的，推动社会进步，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五年之约”最早源于 2013 年 12 月。彼时，雷军称如果 5 年内小米的营业收入击败格力，希望董明珠赔自己一块钱。董明珠则表示：“不可能，要赌就赌 10 个亿”。

　　雷军也当场表示：“我们是中国创造，你是中国制造。所以 10 亿人民币，我们必胜。”

　　在立下赌约之后，小米与格力在总营收上难分伯仲。2018 年，小米总营收为 1749 亿元，而格力电器则是 2000.24 亿元。

　　赢下赌局的董明珠表示，“这场赌局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互联网本身就是要靠制造业来支撑的，这两者在竞争上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格力电器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2019 年，当格力电器总营收处于“原地踏步”，只有 2005.08 亿元时，小米完成反超，总营收 2058 亿。这也促使双方开始了下一个“五年之约”。

　　当白岩松问道“打赌还有必要吗”时，董明珠回应道，线上线下已经是一种新的模式，它不存在线上打线下，线下打线上，只是我们用更快捷的方式让消费者感受到这种运营模式，给他们带来的便利是最重要的。

　　“比如说我设计了我们 3 万多个专卖店，未来将成为消费者的一个体验店。同时他们可以在这里倾诉，他们自己想找的，或者说他说我遇到一些问题，甚至我的实体店能成为他一个解愁的地方。我觉得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生活在变化，服务的形式在变化。”她说。

　　近日，雷军做客《中国企业家》杂志社 35 周年大型对话节目《何问西东》，在和《中国企业家》社长何振红的对话中，雷军承认在与董明珠 5 年赌约中自己输了，同时他表扬了董明珠：“我们不能低估传统制造业，格力还是很厉害的”“董明珠再跟我打 5 年，我接招了，但大概率她会输”。

　　雷军同时质疑了一些企业家口中所说的千亿，“很多的企业家讲公司规模达千亿的时候，那个千亿是拼起来的，他们可能会在千亿上停上 10 年 20 年”。谈及小米，他说：“我们觉得规模不重要，而是要追求有质量的规模”。

　　董明珠则在上周末现身由《中国企业家》杂志社主办的全球木兰论坛直播间，再次谈到和雷军的赌约，她表示格力电器本身就和小米不在一个轨道上。格力是重资产的制造业，小米是轻资产飞在风口上的企业，外部环境发生改变也可以调整、变化，今年疫情可能对他们就不一定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对我们就影响很大。

　　“在未来，格力追求的目标是能成为一个百年企业，能够承载一代又一代人。这个目标其实从来没有变过，但我们还要根据外部环境的不同，不断调整内部力量。”她说。

　　格力近几年开始重视线上，但重视不代表会放弃线下。如董明珠所述，“我们的经销商跟了格力将近 30 年，如果纯粹只做线上，就意味着有几十万人甚至是上百万人会失业。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寻求企业发展的过程当中让社会更美好，让每一个人都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有一份工作，这也是我们要思考的。”

　　（钛媒体编辑芦依整理）

　　以下是白岩松对话雷军、董明珠部分实录：

　　白岩松对话雷军

　　白岩松：在疫情期间的时候，整个过去 99 天，小米这个企业受到了怎样的冲击？程度如何？

　　雷军：小米受到了影响，在各行各业里面，相比较而言，我觉得相对是比较少的，主要的影响分三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就是生产的问题，就是 2 月、3 月工厂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第二点是需求的问题，因为 2 月、3 月很多零售店都关门了。

　　第三个问题是国内的问题基本已经恢复以后，国际的形势压力很大，现在全球各个国家都在封城封国的状态里面。

　　总体来说，我觉得比较乐观的是什么呢？是我们这个行业手机是刚需，所以相对来说恢复的速度是最快的。今天国内无论是生产还是消费，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白岩松：在复工复产过程中最难的是什么？是产业链的全面复原吗？

　　雷军：复工复产其实还是一个蛮复杂的问题，首先，我们有两三万人，我们自己的员工怎么能够安全地上班其实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我们为每一个员工准备了口罩、消毒液、办公区里做了大量的防疫工作，这一点我挺自豪的是，我们这几万人在过去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同事感染新冠病毒。所以在防疫过程中我们下了很大的功夫。

　　工厂复工难点在于哪里呢？春节期间返乡工人可能出不了村子，也没有交通工具到工厂，到了工厂也不能复工。所以，小米派出了几支团队到各个地方的工厂请当地政府部门的支持和合作伙伴一起推动了整个复产复工，现在我们已经百分之百复工了。

　　白岩松：在这种疫情的冲击下，我不知道您是否也在思考它对您企业的产品也好、对您管理企业也好，会产生哪些改变吗？

　　雷军：这一次疫情，我觉得对人的工作方式、对人的消费方式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比如说在这几个月里面，我们的很多会议都改成了视频会议，大家已经非常非常习惯视频会议了。所以我觉得协同工作，包括在家办公会变成常态。

　　第二点，对消费的影响就是电商的影响越来越大，所以这些消费形式也会产生巨大的变化。我觉得小米会跟着这些变化，改进我们的工作和生活的方式。

　　白岩松：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过去一些年您就谈到过企业如何过冬天，那么这一次疫情前所未有的这种压力，是否会深化您这方面的思考，您的答案是什么？怎么去度过冬天？

　　雷军：我觉得首先是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慌，我在内部反复讲，信心和勇气是最重要的。因为只要有信心，我们就能把这个问题分析清楚，拿出解决方案。所以，第一点就是要有勇气和信心。

　　第二点要严控成本，提升效率。有时候大家可能只知道严控成本，我觉得提高效率才能真正度过冬天的考验。

　　第三点，还要持续的创新，因为只有创新能够穿越整个经济周期。

　　白岩松：大家说危机危机，但是危中是否有机，您看到在目前受疫情冲击之后，起码从小米的角度来看，您看到有哪个机会是将来要去抓着的？

　　雷军：首先我们看到了比如说协同办公，接着因为大家在家做饭的越来越多，小米在智能家电领域，比如说厨房家电这些都有非常多非常多的机会。另外，小米会加大对电商的投资，因为电商的普及度也越来越高，以前很多消费场景只能在线下做，现在都一步一步搬到网上来了，我觉得小米要把握好这一波互联网的红利。

　　白岩松：在面对未来的时候，可能企业家心态也各不相同，处境也各不相同，您在受这次冲击之后，一定有原有的小米目标，您现在是打算扩大目标、守住目标还是减少一定的目标？

　　雷军：这次疫情对我们的影响相当于一年少了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总体我还是偏乐观。我们的目标是维持原有的目标，做一点微调。所以，我们还要动员全球各地的全体员工，还要努力往前冲，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完成这个目标。

　　白岩松：大年初一时候，你们捐赠的物资就已经到达了武汉，其实我相信很多你的同学也好、或者说家里人也好，也在想雷军下一次回到武汉会是什么，会特别想去做什么？

　　雷军：我在 2 月份说过了，我说如果疫情能结束，我想回武汉吃碗热干面，到武大去看看樱花。当然现在樱花已经谢了，我们还不能顺利回武汉。我想等北京的防疫工作结束以后，尽早回武汉看一看，因为我们在武汉还有两三千名员工，而且还武汉还可以吃一碗热干面，我觉得这次武汉人民非常了不起。

　　白岩松：接下来我们也要连线董明珠董总，让您对她说两句话的话您特别想说什么？如果对她提出问题的话，您会提出什么？ 

　　雷军：格力也是中国制造业的代表，祝福格力在危机面前也能够加油，能够顺利度过这次危机。

　　白岩松：如果要提一个问题，您会提什么？

　　雷军：提一个问题的话，我是在想说，我们共同加油，看看这五年董大姐跟我的打赌是不是还要继续？

　　白岩松：最后还有一问题，的确很多个国家开始出现封城，不仅封城，也担心未来会有些经济投资等等障碍，这一点小米将如何应对，起码心态上是怎样的？

　　雷军：首先，我们还是要面对困难积极乐观，我们小米在 90 个国家都有业务，每个国家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们把全球分成了五个类型的国家，针对每一个国家制定了特别详细的应对措施。我觉得应对这种困难和变化，将会是新常态，所以在心态上不要抱怨，积极找各种各样的方案来解决。总体来说，我觉得中国在消费产品还是有很强的优势，我觉得应该能够解决好这个困难。

　　白岩松对话董明珠

　　白岩松：疫情期间，格力做了什么？

　　董明珠：我们当时什么心情没有，就是惦记着武汉的疫情，所以尽我们所能，只要需要我们就去。我觉得我应该感谢或者说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就是我们国家的所有的医护人员，以及我们国家强有力的应急组织。所以可以这样讲，我觉得是在疫情当中看到我们人民的力量。

　　我觉得我们的员工，他们就觉得这是我们应该干的。特别是雷神山已经有了病人住进去的时候，我们要帮助枪焊点，这时候他们义不容辞的就上去了。

　　白岩松：疫情初起的时候，看到新闻，格力是比较早的，立即上了一条口罩的生产线。这是您当时企业家的一个直觉还是怎么样？现在这条线是否还在运行？

　　董明珠：我们开始的时候疫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研究口罩，而是研究对于现有的这种病毒的存在，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对病毒进行抗衡。我们在研究的时候得到政府的通知，要求我们智能装备公司改做口罩设备。所以我们就马上组织口罩设备的团队去做口罩。但是做的时候，口罩设备做完以后，我们又看到了，口罩非常奇缺。所以我们才开始做口罩，现在的口罩每天 60 万个。

　　白岩松：在整个第一季度回头去看的时候，包括进入 4 月份，格力受到的冲击，这种程度是怎么样的。

　　董明珠：很大。我们一季度收入少了 3300 个亿，我们的员工，虽然我们春节以后就开始复工复产，但是由于我们的门店不能开，小区不能进，所以基本上是零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一个疫情就把我们打垮，而是我们更加强化我们的技术研究。技术团队一直在做技术开发，我们的工人也在这个过程当中适应整个运行新的一个管理。所以我觉得这中间还是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

　　这个影响对我来说，我认为疫情眼前的现状是所有人都要去面对的。我觉得唯一的是要勇敢面对，但是不能就此不前进，还是你要去用心去思考怎么样来解决现在的问题。

　　白岩松：您刚才说的减少的数字恐怕是销售的收入，但是换另外的一个角度来说，比如说您前天的时候第一次做了您的一个直播，有人说是带货等等，但是您收获了什么？给您有没有一些新的思考？

　　董明珠：因为格力是一个有几万家专卖店的一个营销队伍。现在在疫情面前，我们所有的行为都在发生变化。确实也有很多消费者他也有同样的需求，他也不可能去逛你的店。所以我这次通过这样的一个体验，是希望把我们的线下几万家，把他们组织起来，用一种新的模式。这种新的模式是什么？既不是单一的线上，也不是单一的线下，把线上线下组合起来，组成一个更完美的营销体系，我们就可以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从这一天直播时候，我更多是不是想带产品，而是一种体验。

　　白岩松：企业受到很大的冲击，日子过得比较难。有的企业会裁员，格力会吗？

　　董明珠：不会。我们不仅不裁员，今年我们还要招 5000 个以上的大学生。一个企业的技术研发是不能断层的，它一定要持续研究技术。一旦今年不招这些大学生，可能过两年你这个技术研发团队就会变成断层。所以我们最少尽量还要招 5000 个大学生以上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

　　白岩松：对于格力来说，还有很多你们整个链条当中的，比如说中下游的企业，它可能不是很大的企业，在这种疫情的冲击下，你们又怎么考虑你们的合作的小伙伴们？

　　董明珠：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些小伙伴长期以来跟着格力的，随着我们的疫情在好转，目前情况已基本上受控，我们近期已经看到转变。我们的市场，我们的安装空调开始逐步在回升。我们中小企业的困难实际上就是我们大企业的困难。因为中小企业有有时候它是很孤立的，因为它没有完整的真正的有科技含量的技术来支撑，而我们就可以带着他们一块。所以这样的话，我觉得在我们这条线上，我们没有认为中小企业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白岩松：疫情会对格力带来什么改变？这次疫情对格力会产生怎样的一种理念上的改变？如果说危中之机的话，您觉得在这种危中您看到的机会是什么？

　　董明珠：科技。只有掌握科技。因为科技对我们来讲的话，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的在变化，他的需求他的品质也在提高，他希望有更多带有科技含量的，给他生活带来便利的，带来健康的，像这样的这些产品才对他们才是有价值的。所以我们更加重视重资产，而不是过多于倾向于轻资产，因为只有自己掌握对品质的控制，对技术的升级研究，才能给我们消费者带来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白岩松：现在大家都在谈复工复产，对于格力来说，复工复产可以说非常早，走过了很难的道路。但是即便如此，走到今天，难处是否依然存在？需要帮扶，如果有的话，需要什么帮扶

　　董明珠：主要是市场。因为现在这次我们的新冠病毒净化器出来以后，现在我们就看到了很多人渴望需要这样的产品，比如我们现在医院、学校，一些接待场所、酒店。更重要的是家庭，家庭里有这样的一个净化系统的话，家里的孩子是首先得到的客户。这不仅是冠状病毒，比如流感、口足病，还有一些暴疹病等等，它都可以实现把它净化消灭掉。

　　白岩松：明天也是政府部门主办的网购节，可以说是第一次，格力会以怎样的一种态度去参加，会给消费者很多的优惠吗？

　　董明珠：我们当然要参与进去，不仅是给消费者带来一个优惠的问题。因为在之前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思想准备，因为疫情刚刚过去，我们很多的企业、很多员工是停产状态，很多人没有工作，有的企业可能就没有带薪，他们的收入可能就发生了一些问题。我就在思考，我们想在新的市场启动以后，我们在空调领域不是因为可能运行过了，大家都有需求了，我们就涨价。我本身就做了不涨价，还要让出一部分利润来给市场，给我们的这些用户。

　　白岩松：在刚才节目的前半段，我们也连线了雷军雷总，他特别的说跟您一起去加油，也希望格力加油。但是他也问了一个问题，比如说打的实体经济和互联网这样的线上的这种赌，今后 5 年会不会、需不需要继续？您的答案会是什么？您特别想对他雷军老弟说的两句话又是什么？

　　董明珠：我跟雷军我们应该说很熟悉，也可以算上是朋友。但是今天在这里，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互相促进，用一种更大的更好的一种优质一个竞争的心态。同时我们希望通过竞争，我们各自在研发技术上面拿出自己更高的水平来。我觉得我们都是一个目的，推动社会进步，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白岩松：今后还用去说什么线上或者说是线下吗？这个赌还用打吗？

　　董明珠：我对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线上线下已经是一种新的模式，它不存在线上打线下，线下打线上，只是我们用更快捷的方式让消费者感受到这种运营模式，给他们带来的便利是最重要的。比如说我设计了我们 3 万多个专卖店，未来将成为消费者的一个体验店。同时他们可以在这里倾诉，他们自己想找的，或者说他说我遇到一些问题，甚至我的实体店能成为他一个解愁的地方。我觉得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生活在变化，服务的形式在变化。

　　白岩松：接下来一个问题，第一季度您刚才谈到了，从销售收入的来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面对今年接下来的日子，格力怎么样去提速？尤其我们空调安装也会受到很多小区的情况，您要特别想对小区的管理者说些什么？您怎么面对今年的目标？

　　董明珠：第一疫情我们虽然控制住了，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以安全摆在首位。第一、要呵护你的员工，第二要呵护你的消费者。第三个，在特定的环境下，大家可能说股民都在着急，这企业效益突然下滑了，300 亿的销售效益怎么样？他们的利益怎么样？作为我来讲的话，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在考虑之中。这是我想讲的第 1 个。

　　第 2 个我们现在用很多，比如说刚才讲的，我们这一个杀病毒的净化器，现在已经从市场上感受了这种需求。到目前为止，我们才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有 1 万多台的净化器已经送到消费者的手上去了。我认为未来一定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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