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造人”你会想到什么,生物学上的两性生殖细胞结合、感官上的极度快感还是《圣经》里的“上帝造人”?又或者是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没错,“普罗米修斯”,这次就让我们来讲一个关于现代普罗米修斯和他的创造物“科学怪人”的故事,如果你对《普罗米修斯》和“造人”有着浓厚的兴趣,那《弗兰肯斯坦》这部电影你不容错过。
电影《维克多·弗兰肯斯坦》(下简称为《弗兰肯斯坦》)讲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比起原著赋予的创造再毁灭的深意,电影更像是一部亲情泛滥的温情片,再配上最后科学怪人的五毛特效(这版本的科学怪人甚至还没有1931年的那部看起来更真实可怕),乍一看会让人觉得这是一部粗制滥造的片子,豆瓣和IMDb的评分更是出乎意料的一致:6/10,对于一部拥有如此豪华阵容(詹姆斯·麦卡沃伊+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和好题材(久违又非常为人熟知的科学怪人)的电影来说,这个分数实在不值一提,但也正是电影一直想要表达的“情”之一字,让其终极目的“造人”有了一个正当且俗烂的理由。
左边是《弗兰肯斯坦》中的科学怪人(未成功) 比起右边1931年版本的还要逊色不少
被称为现代普罗米修斯的“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在电影中是一个想要重生为救自己,而意外死亡的哥哥的医学青年,在遇到并解救了日后的帮手——一位被困马戏团当驼背小丑的医学天才后,出于感激和友情,小丑帮助医生进行研究,但他并不知道医生的疯狂目的,竟然是要违背神学和宗教的去“造人”,用死物、尸体,完成上帝才能做得事情,无论是从地狱拉回死者还是强行赋予肉体灵魂,又或者是像希腊神话中那样,如普罗米修斯般达成使命,弗兰肯斯坦要做的是打破生与死的禁忌。
先来看看电影《弗兰肯斯坦》真正要探讨的话题,“造人”。电影中除了炮灰死掉的警察,作为科学怪人之父的弗兰肯斯坦在结局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危及到生命的伤害,和小丑一起成功的毁灭了失败品之后,成功逃脱,继续去研究他的造人计划,或许这是在暗示续集会有真正的科学怪人出现。当然从目前的评分和评价和已经开拍的《神夏4》来看,续集已经是没有的事了,不过起码在这一部中,我们的弗兰肯斯坦并没有因为违背教义的“造人”受到任何的惩罚。
局限于年代和科技,弗兰肯斯坦已经冲破了时代的思想,他拥有智慧、拥有身份,是先驱者和反叛者,无所畏惧于宗教,无所畏惧于社会,但没有能够实现技术上的成就,这不能不归咎于时代的悲剧or幸运。不过即使到了现代,非结合性的“造人”,不算试管婴儿的话,因为这依旧是人类和人类的生命创造,哪怕是更进一步的人类胚胎体外发育也和弗兰肯斯坦的造人理念相违背,这些技术在现代社会已经成功达到,但后者仍是被严格规定的,根据国际准则,”科学家只能在不满14天的(体外)胚胎上进行实验,由于14天之前的人类胚胎还未分化出神经等结构,尚不具备人的特征,因此不涉及伦理问题。”而弗兰肯斯坦的“造人”理念更像是克隆但又不完全相同,他要创造的是一个新的生命,以弥补对于自己过去害死哥哥的错误,所以他可以被称为现代的“普罗米修斯”,完成真正的创造。
提到“普罗米修斯”,除了关于这个名词繁复的希腊神话故事之外,更为大众所知的便是2012年的那部科幻电影《普罗米修斯》了,比起大手笔的《普罗米修斯》,无论是在场景还是票房上《弗兰肯斯坦》都无法和前者相提并论,但有趣的是,二者的确都讨论到了“造人”这一寓题,究其根本都在围绕着“普罗米修斯”展开。
《普罗米修斯》的开头非常神,“工程师”自毁式的创造,成功诞育了人类,但全片都没有直白的给出一个理由告诉观众为何会有这段“造人”,只有男科学家对机器人法鲨说的一句“我们制造你是因为我们有能力创造你”,或许这是“普罗米修斯”造人的真正理由又或许不是,总之创造者当然有权力去毁灭他的创造,于是有了异形,于是有了反噬。
弗兰肯斯坦同样有着这样的能力,尽管他高估了自己和他的小丑帮手掌握的科技与医学手段,但想要成为造物者去“造人”首先需要的便是意识,凌驾于道德和思想局限,成为新一代制造者的意识,只是《弗兰肯斯坦》让主角局限在了“重生”上,更注重的是短暂的死和永久的生,这也让创造被弱化了。悲剧的是两部电影的结局都是“Frankenstein”式的:毁灭创造者自己之物。一个因为失败的创造而成功毁灭了它,另一个则在毁灭成功前就被新的创造物“异形”反噬了。(有时间我们可以仔细探讨一下《普罗米修斯》,不过那会是一个太大的工程,而且有太多的大神分析过《普罗米修斯》了,呃…等到《普罗米修斯2》出的时候或许可以来写一篇不太像样的回顾。)
其实即便不同完全不在一个level线上的《普罗米修斯》做比较,《弗兰肯斯坦》除了戏剧矛盾冲突不够之外,依旧有不少的缺陷,个人认为它最大的问题就是整部电影都显得太小。虽然导演给了弗兰肯斯坦一个“正当”的理由去变得癫狂然后开启造人计划,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合理的“亲情”让弗兰肯斯坦的癫狂始终像是天上的风筝一样,有一根线牵着,而不是源于对科学能够创造一切的可能性的迷恋,特别是对于工业革命之后从宗教的混沌中觉醒的,对于科学有着疯狂热爱的部分人类中的佼佼者弗兰肯斯坦而言,哪怕詹一美的演技能够赋予这个角色一些与众不同的特性,但总会让观众觉得少了点什么,既然已经和原著《弗兰肯斯坦》大相径庭,那么一个真正“与众不同”的科学怪人之父或许也是被一些观众期待着的,并非抛弃人性而是凌驾于人性之上。
这张艺术海报更加能体现《弗兰肯斯坦》的内涵,短暂的死亡和永久的生命